总感觉,压在她大腿根的掌心,像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禁锢在此。
黎影无所适从,手无处安放,也不知道该做什么,走去哪儿,他指不定禁锢得更狠。
想想,他应该睡沉了。
黎影伸出指腹,偷偷划过男人的眉峰,一道眉如浓墨般深黑。
确实觉得徐敬西说话很伤人,明里暗里都在说她没分寸,可他又不吝啬的给她安排好画展的事,补偿也好,一刀两断的收尾也好,挑不出什么错。
她不知觉小小声地,说了句:“我的错对吗。”
徐敬西眉眼都不动一动:“我不屑同犯错的人讲原谅一事。”
她小声试探:“那…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三个字对徐敬西并没什么作用,他的行事作风从来都看不上这三个字。
偏怀里的小东西还要说对不起。
就如现在,老是对男人撒娇说对不起,也不知道以后成谁的老婆,惯的她。
徐敬西懒懒开口:“我看看。”
黎影懵懵地眨了眨眼睛:“先生要看什么。”
徐敬西忽而掀开眼皮,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脸上:“看看谁碰了我的女人。”
寥寥几个字,黎影后背陡然一寒,分明懂他要检验哪里,惊恐地想要逃离。
徐敬西手扯她回来,轻松压在大腿。
明知逃不掉,她眼睛压抑不住泛了泪花:“不…不行,不能这样看。”
徐敬西手往下:“你是别人的人?”
什么别人的人?
黎影左看右看,看见侍童离得远远的,也没朝这儿看过来,尽管如此,光天化日之下,她紧张地摇头。
“我们回车上,这里不可以。”
徐敬西偏不喜欢,故意去问:“为什么不可以。”
黎影乖乖点头:“我心理素质不行。”
不管说什么,在徐敬西面前都没用,他浑然听不见,绝非被动的人物,裙摆被往上推了点。
黎影伏在男人肩膀,死死咬紧唇,脸红到耳尖。
听到鱼儿翻出湖面的水声,她更加害羞,将脸藏在男人肩膀不肯露出来。
…
…
十分钟后。
徐敬西慢条斯理拿湿帕,擦了擦手指,他依旧是一脸高贵的质问:“你的小男朋友不行?”
这位侵略者毫无顾虑,荤腥不忌,偏在他口中说出来,落拓又自然。
黎影茫然无措抬头,看着面前一张矜贵英俊的皮相,他到底在指什么意思,误会她有男朋友对吗,下意识摇了摇头:“我哪来的男朋友。”
徐敬西目光移到她脸上,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。
徐敬西笑了,谁信她啊,以为他没见过那堆微信文字吗。
但他不介意就这么碰了别人的花朵。
其实,名花有主也无所谓,一脚踹开多余的就行了,多简单的事儿。
徐敬西懒得欺负她了,怕她还哭,哭的时候挺让人心烦的。
徐敬西单手搭到后脑杓:“别吵,我睡会儿。”
黎影默默收声,理好裙摆,想离开男人,还没开始有动作,他也不睁开双眼,薄唇不过轻启:“你跑试试。”
黎影叹气,老实坐好,倒也不是不敢,是怕他变本加厉揪她回来,像刚刚那样。
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。
从烈日炎炎抱坐到太阳近乎西落,四周孤寂安静,路过的侍童都刻意被赶离般。
他并没钓任何一条鱼上岸,鱼竿快掉湖底,侍童靠过来,蹲下来换鱼饵,反覆抛回湖中,偏太子爷就是不叫人收杆。
单纯抱一小姑娘坐在沙发里,阖眸,休憩,享清闲。
也不说话,也不生气。
睡没睡沉不清楚,他看起来很累很疲惫,没人敢发出一点大动静打扰他。
黎影不造次,也没依偎到男人怀里,时间太久,腿有些麻,趁徐敬西不从心时,才慢吞吞挪屁股坐到一旁。
边上放饵的侍童小声问:“您饿吗。”
黎影点点头,一双眼睛亮晶晶,好似在表达对方可太懂她了。
“您坐一会儿,我去拿晚餐过来。”说完,侍童把鱼竿交给她,转身离开。
等了好久。
侍童才端来晚餐和果汁,让她慢用。
黎影看了眼休憩的男人,坐姿懒散,也不敢开口问,把他那一份放好不动。
黎影舀了一小口玫瑰清粥,嘴巴有伤口,只能慢悠悠地吃,看着日落,看着湖里一条又一条上钩的鱼儿又被侍童放生回湖里。
黎影看笑了。
钓着玩儿,上钩也不要,这很徐敬西。
想起来了,他讨厌吃鱼,讨厌腥,却喜欢钓鱼消遣时间。
他多讨厌肮脏的鱼腥气会脏染自己站在高台的昂贵西服。
徐敬西忽而掀开眼眸,看了桌子上的饭菜一眼,拿起边上的手机,扭头